“所以这次又是您来给林茂开家长会吗？你们的父母呢？为什么总是让您这个当哥哥的来？”
“……”
班主任耸了耸肩，没有再继续讨论有关父母的话题。
“知道我为什么要单独把你留下吗？林先生。”
“令弟在学校的表现实在让人大跌眼镜，林茂是聪明的孩子，但他的聪明劲根本就没有用在学习上。”
“他又和班里的其他孩子打架了，而且把人家打的头破血流。我以为你知道这回事，对方的父母已经找到学校来了，您理应给予人家赔偿。”
“林茂的住校费用也已经欠了一个多月了，经过校方的讨论，一致决定取消林茂的住校资格。”
林檎紧张的搓着手，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，身体止不住地在发抖。
“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？”
“林茂这孩子没有告诉我他在学校闯了祸，我会做出相应赔偿的，非常对不起我弟弟给您添了这么大麻烦……”林檎一边陪着不是一边掏出手机，“至于住校费用，我之前手头有些紧张，所以耽误了……我保证这周之内会把费用补齐，还请校方重新考虑一下，不要取消我弟弟的住校资格。”
“……”班主任看着林檎的脸冷不丁地问道，“林先生，您一个月的薪水是多少？”
“……”
“虽然这么说不合适，但人应该有自知之明，您的家庭条件不适合让林茂在这里上学。”班主任露出了一副令人极不舒服地笑容，“人不是生儿平等的，有的人注定会被社会踩在脚下，尤其是在这个时代这个城市。”
……
林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学校里出来的，也记不起班主任最后都说了什么，他只知道弟弟的住校资格已经彻底泡汤了。
他找到自己的那辆二手组装车，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。弟弟林茂坐在副驾驶，双腿搭在文件柜上，翘着二郎腿。林茂看了眼自己的哥哥，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贴着创可贴的左脸。然后问道：
“她跟你说什么了？”
“……没什么……她说你是聪明的孩子。”
林檎平息了一下心情，插上钥匙启动发动机。
“我和你的班主任商量了一下，我们觉得你还是住在家里比较好……以后放学的时候我会开车来接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其实住家里也挺好的，你放学以后还能坐车里看看风景，蒙城的夜景挺漂亮的，能缓解你的学习压力。”林檎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住了继续道，“你妹妹特想你，这几天没完没了地念叨着想见二哥，你说巧不巧，现在我们一家能住在一起了……”
“你就没什么别的想说的吗？”林茂不耐烦地打断了哥哥的话，“我把班里那个富二代的脑袋开瓢了，打的他满地找牙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你不打算骂我两句？”
“不。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个坏孩子，八成是他们先来找你麻烦的。”林檎平静地回答道，“我们都知道，老实人不想找麻烦，可是麻烦自会来找你。”
“那个混蛋说我是没妈的孤儿，天天过来念叨。我本来不想理他，毕竟跟**计较没什么用。”林茂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说道，“但他前两天说咱们家没钱可以让小妹出去卖，我没忍住，轻轻地给了他一拳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林檎尴尬地笑着，“下次别往脑袋上打就是了，可以捶他肚子。”
“老哥，我不想上学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真的，上学没啥意思，学的这些东西以后工作了也用不上。你就是个大学生，一个月不也就那么点钱。”
“……”
“当然，我并不是瞧不起你，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。可是……没必要对吧？我已经看惯了那些**的脸了，我出去找点活干，还能补贴家里。咱们俩一起多挣点钱，让小妹有个光明的未来，读书的事就交给她……”
“那这几年的学费就算白交了。”林檎终于打断了弟弟的话，“你以为我起早贪黑的上班，半夜还得出去找活干是为了什么？如果你现在放弃了，你哥这几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。而且你以为只有学校里有煞笔吗？职场上的**更多，尤其是那些煞笔老板，那才叫24k纯煞笔！”
林檎攥拳空挥了一下：“你在学校里还能痛揍那些煞笔，可你哥做不到，我还得靠那些煞笔养着，所以你哥一辈子都只能当个怂货，跪着讨生活。而你还有机会，只要你能在这个狗屁贵族学校以前几名的成绩毕业，以后就能分配到荒坂集团的高层去，我们家就能彻底翻身了。”
“不要总想把学习这个苦差事丢给你妹妹，这个社会的男女是不平等的，她一个女孩就算是再怎么努力，也爬不到男人能爬到的高度。我们家唯一的希望只有你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”
林茂正想反驳，但却被一阵电话铃声所打断。林檎始终弟弟闭嘴，然后接听了电话。
“小林吗？事情办的怎么样了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藤野君，我在接弟弟放学。等下我打给你……”
挂断了电话之后，兄弟二人相视一笑。
“嗯……这就是21k纯煞笔？”
“嗯哼，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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